【鼬佐】再生之所(2016生贺/中长/原作向/HE) -2

※接续699,讲四次忍战后的一个很三八的故事。 

※除了鼬佐还有隐蝎迪、带卡外,其他CP照AB喜欢。 

※在很久很久以后会有一点点R


§Two


当佐助顺利完成任务又拐到木叶把事情交代完毕,牆上日曆已在岁月的催促下少了六十天的份。追随冬季的脚步,北风夹杂寒冷空气促使着百木凋零,却依然有四季不变的灿烂高阳,兀自地坠落点点光阴。 

 

风尘僕僕的忍者穿过深林小径,足底踏着满地枫红落叶,扬起细碎的嘶啦声响。他手裡提着木叶忍者村最出名的三色丸子,绘有清丽麻叶纹饰的外包装袋,仔细包裹几十年未曾改变的味道。 

 

小径尽头的转角过后,是佐助位于火之国北方的落脚处,独立于木叶或大蛇丸之外,由他一个人将整间房屋一一填满。 

 

离开前与鼬的对话伴随逐渐逼近的距离蓦然浮现,一向无所畏惧的男人脚步竟忽然踟蹰,心中忽之而起的情绪不知是焦躁、还是不甘要来得多──就算他再怎麽自我安慰人活着就好,终究不会愿意看见空无一人的房子──嚥下充满焦虑的唾液,他站在原地定了定心神,深深呼吸舒坦过后,这才抬脚拐过遮挡在屋前的一片树林。 

 

跨过树木垂下的绿荫,在他眼前出现的是久违的家......还有门前晒棉被晒得挺得心应手的男人。 

 

「回来了?佐助。」听见步伐落上枝叶的声响,鼬抬起头对愣怔原地的男人微笑,几秒后,视线不自觉地被对方手上提的东西吸引过去,「那是给我的伴手礼?」无论是佐助的喜好还是点心包装的花纹都了然于心的鼬,自然而然地将那少少的甜食归入他的所有物中。 

 

「谁说要给你?这是我的。」哽于胸中的感动顿时烟消云散,佐助的嘴角微微抽蓄两下,不知该喜悦对方进入角色的状态,还是赠与那位只看得见丸子的男人一个白眼。 

 

「是吗?」听闻佐助类似威胁的言论,鼬停下拣起衣服的工作,他饶有兴趣地打量佐助一圈,眼底戏谑让被注视的人忍不住撇开眼神。 

 

抖了抖晒衣篮内最后一件衣服,鼬装作一副真可惜的神情开口,「那我去泡茶,等等记得把它们全都吃完,我亲爱的弟弟。」说完不等佐助提出反驳意见,他迳自挂好衣服、施施然地熘回屋去。 

 

「等等,我才不吃这个──」 

 

温润的茶韵蒸腾清香袅袅,鼬盘腿坐在后院长廊,左手边放着刚泡好的茶,再过去是佐助买回来、用深色金纹瓷盘装好的三色丸子,「怎麽?你不吃吗?」瞧对方露出生无可恋的神情,鼬指了指精緻漂亮的甜点笑道。 

 

「别逗我了......」佐助拿起一旁的茶喝了口,差点没吐出来,「......我自己去沏一壶。」他嘀咕着起身,留下那杯不晓得加多少糖的茶。 

 

注视佐助离去的背影,鼬摇摇头,对自家弟弟口是心非的性格感到好笑,然而......视线落上盘间可口的点心,他硬朗的眉眼不禁随之柔软。十几年过去,佐助依然记得他所喜爱的口味,心底沉酝许久的怀念就这麽被勾引出来,他也不客气地拿起丸子来吃着。 

 

待佐助泡好没加半分糖的茶回来,鼬已经叼起了第三根丸子串,甜腻的糖汁色泽透着阳光闪闪发亮,令吃不得半点甜味的男人牙根顿时酸疼起来。 

 

回到长廊边上坐下,佐助与鼬之间的距离又多隔了一壶茶,瀰漫如烟的白雾一点一点,阻隔两人相互交接的视线。从天落下的风已蕴含了入冬的冰凉,伴随捨不得放下点心的兄长,一时半晌,凝结近忽窒息的空气。 

 

「你这两个月都在这?」等对方吃完第三根丸子,佐助率先打破沉默,他捧着自己那杯热茶询问,任眼前雾气蒸腾,却漫不经心地未嚐半口。 

 

鼬抛下手中的竹籤,并不吝惜回答这个问题,「我去了雷之国一趟。」 

 

「......」跟雷影关係不是很好的佐助闻言,震惊之馀还有忘记警告对方的歉疚,不过鼬既然有本事出入木叶如过无人之镜,能晃到雷之国而不被发现道也不算怪事。 

 

「我去接几个任务,在大国边界总会有些不须要忍者身分的私活可以接......」见佐助变幻莫测──而且不是好的方向──的神情,鼬决定多加解释几句,「总不能让我不花半毛钱过完两个月吧?」意有所指地表示自己阮囊羞涩,他委婉地提醒弟弟没把钱包留下就跑,可是不够意气的举动。 

 

「我为我的失误道歉。」慢了两个月才意识到这等错误的佐助,乾脆俐落地道歉。然而话锋一转,他依然不满对方迅速涉足忍界的举动,「没开眼就跑去接任务,还直接冲到跟我关係最差的雷之国去,真不愧是宇智波鼬......反正是多出来的,对你而言这条命并不值钱是吗?」膨胀于胸膛间的怒气无处可发,面对价值观念相差甚远的兄长,他的怒意终究只能化作连自己都觉得多馀的责备。 

 

鼬放下第四根完食的竹籤,待耳边落下佐助抱怨的最后一个字,顺势抬起的左手正好落上对方额头,「不是只有使用血继限界的我才能算一流忍者......你可以给我多一点信任,至少我也曾被称为天才。」他说,手指点了点那片光滑的肌肤,忽然讶异地补上一句,「呦──被头髮挡住了。」意识到佐助的新髮型,鼬无不感到惋惜。 

 

「都几岁了。」抬起的手挥开停留在额头上的手指,佐助按着那块被弹红的皮肤,回头鄙视鼬一眼。然而,额头上熟悉的触感似是悼念无法回头的过去,却又真实地重现他之所以涉足禁忌的期望,「但我会担心,这个理由够吗?」他似是不想被探听般垂下脑袋,却忍不住张阖了嘴唇。 

 

几欲未闻的声线被庭院的风声掩盖,可鼬终究停下手边的动作。收回碰上茶杯的手,他怔然地盯着眼前渐入冬色的院子,半晌过后男人才抿了下唇,抬手从佐助脑袋后方抚过,「有什麽不可以?这样,不才是家人吗?」说到一半的话在喉头哽了哽,深深的叹息从胸腔吐出,他缓慢地补完剩下的、他曾想带进坟墓一辈子的字句,「那个时候......秽土转生解除前,我也很担心你。」 

 

「你的当下、你的未来,还有父亲、母亲和我缺席的过去,全部都放心不下。」修长的手指穿越细软髮丝,用最细緻的温度缓慢摩娑,「但你做到了,消弭血统带来的仇恨、打破曾经无法跨越的藩篱,而且做得比我们都好。」似是未能感受掌下颤抖的震动,鼬抬头望向一片万里青天,无不骄傲地开口。 

 

阳光沿着屋簷落下的轨迹一如当年,深深长廊中,剪影如旧。 

 

§ 

那天夜晚,鼬躺在温暖的被褥中,双臂垫在脑后,与身旁的佐助天南地北地聊着。入冬前夕的夜晚云彩密布,遮蔽了星光,却掩盖不了落入窗框的月色。 

 

「你不在的这两个月裡我想了很久。」鼬轻轻叹息,接着开口,「就像你说的,这不是什麽可逆转的忍术,我也不可能不透过死亡而离开这个世界......既然如此,或许重来一次并没什麽不好,错过的过往必然无法补救,但至少曾经留下的遗憾,我能在未来慢慢弥补。」他将手掌移到眼前,倏然握起拳头。 

 

「是吗?」得到心目中的答案,佐助闻言心中顿时百感交集。他都已经准备好长期抗战的打算,没想到这次的任务目标居然这麽好打发?四战以来因为一堆破事操碎心的男人,不禁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?他盯着天花板直竖交错的纹路,随口问道,「之后你打算怎麽办?」 

 

「你呢?」鼬不答反问,「离开木叶的你,之后要做什麽?」 

 

「我得去南方待一阵子,有点事......也算过冬。另外有些关于大筒木辉夜的资料需要整理......」佐助略微思索过后回答,见鼬瞥来个疑惑的眼神,便简单解释了第四次忍战最终的前因后果,包括他与鸣人最后的交手......话至此,他不禁递出个略带忐忑的视线。 

 

除了伤害宇智波鼬这件事,佐助未曾为自己作过的选择后悔,无论参与第四次忍战、无论在战争落幕当下立刻和曾经的搭档动手──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。 

 

「看来你们经历了不少事情......」鼬隐晦地打断佐助的话,没有人能代替当事人评断是非对错──一如他当年的抉择、一如佐助最后选择的路──没有参与其中的他不打算做出任何评断,「愿意让我跟你一起同行吗?佐助。既然我还没想好要做些什麽事,而这裡的主人也将出远门一阵子。」他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。 

 

接受询问的人像是鬆了口气般点点头,并未提出多馀的询问,想来也是明白对方没有太多选择。 

 

夜晚剩馀的时间恰好在两人一来一往的谈天中流逝,一眨眼已是午夜时分。 

 

结束对话的两人陷入入睡前那段寂静,佐助垂下瞪着天花板的视线,抿了抿唇,忽然开口要求,「你能转个身吗,鼬。」他用手比划后又加上一句,「往那边。」面对牆的那一边。 

 

「嗯?」回复的声音掺杂了朦胧睏倦,「嗯。」就算搞不清楚前因后果,鼬还是应答了一句,接着往牆壁那边侧身。弟弟长大了也须要点隐私嘛......他自我安慰地想,准备坠入梦乡,但好景不常,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落入耳畔刹那,他被忽然贴上背嵴的暖意吓跑所有的倦意。 

 

熟悉抑或陌生的温度从背后传来,鼬慢慢垂下倏然睁大的眼,垂下的唇线紧紧抿起。他维持侧身的姿势许久,任由温润的体温透过薄薄外衣、传递到自己身上,忽略空气中一併传来的颤抖与哽咽,失去睡意的男人盯着眼前的榻榻米发愣。 

 

直到迴盪在狭小屋内的动静转变为熟睡的呼吸声响,鼬才小心翼翼地翻过身,将沉沉入睡的青年揽进臂弯。清冷的月光缓慢地随着时光移动室内光影,数着时钟分秒,本该精神困顿的男人这时反倒捨不得睡了。 

 

他的手掌一下一下抚过佐助背嵴,指尖蕴藏了迟到十四年的深情。


─TBC─

這次把我最喜歡的兩幕寫完了怎麼辦.......是要the end 了嗎(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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