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THIRTEEN】

 

 ※前註：本篇哨兵嚮導裡

標記：臨時性的

結合：永久性的

永遠都在頂鍋蓋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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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43年，离利威尔来到调查兵团已过五年，离玛丽亚之城沦陷还有两年。 

 
 

调查兵团的成就依然浮动谷底，埃尔温翻过报表，唯一值得庆幸的只有利威尔越来越稳定的信息素。 

 
不知道是韩吉的药发挥效用，还是埃尔温的辅助让利威尔本身的防卫机制逐渐完善，每周三次的讯息过载、五年后已变成每个月三次──至于那不定期的三天，就被利威尔拿去消磨在埃尔温的床上了。 

 

总之，那位刚升上班长的当事人，正霸占着埃尔温办公室内唯一一张沙发，翘脚看书。泛黄书页被夜幕色的书皮包裹，每一次翻动，都会传来脆弱的嘶哑声响。 

 

那是韩吉从埃尔温的书堆里翻出来送给利威尔的童话故事，述说着哨兵与向导的都市传奇。 

 

始作俑者本来以为利威尔没看两页，就会把书砸了，事实却是连米克经过埃尔温办公室，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，猛地打量正低眉垂眼的哨兵，『天要下红雨了。』他抽抽鼻子，如此总结。 

 

听力一等一的哨兵瞟他一眼，勾勾手，顺手地使唤起那只立起来比米克还高的雪狼，让祂欢快地把主人扑倒。 

 

 

埃尔温对办公室里的打打闹闹浑然不管。专心致志地解决整迭公文后，他一把阖上文件、收拾好凌乱桌面，「我好了。」他站起身，对等待已久的哨兵点点头。 

 

「慢到太阳都忍不住下山了。」利威尔嘀嘀咕咕地收拾东西，全然忽视连天顶都还没走到的太阳，他站到埃尔温的衣柜前，对着里头的衣服指指点点，「啧，净是些穿着看就很好削的衣服。」左右翻过两遍，利威尔最终让埃尔温换了件黑色皮裤和同色大衣。 

 

挑剔的哨兵一边唠叨、一边替埃尔温整理好衣领，动作利落而细腻--如果不算那硬被解开的第一二颗扣子。 

 

「呦！埃尔温你这是要勾引谁啊？」和正准备休假的两人擦身而过，韩吉吹起口哨，顺口逗弄今日特别风骚的男人。她转着眼球，在埃尔温身边走了一圈，似乎再次见到十年前的埃尔温--那个真.骚包的贵族公子。 

 

至于只穿一套黑色紧身背心配黑皮裤的利威尔，可不就是公子哥儿的保镳？ 
 

利威尔送给韩吉一个白眼，来不及反唇相讥，走廊对面率先传来一声凄厉……不对，是『悲愤』的惨叫，「班长！妳的公文！」 
 

「喔呀！被发现了！不说啦你们好好玩啊！」韩吉大叫一声，朝两人留下挥了一半的手，头也不回地拔腿狂奔。从走廊追来的士兵在埃尔温二人面前停下敬礼，「埃尔温分队长、利威尔班长早！」瞧他满脸通红、一口气还没喘完，又跟着韩吉在兵团里你追我赶，闹得鸡飞狗跳、好不热闹。 

 

「……那个哨兵叫什么去了？」利威尔摸摸下巴，转过身，和埃尔温继续被韩吉打断的行程。 

「莫布里特，比你晚两年入团。」兵团智囊的埃尔温记忆一向很好，他报出那个年轻士兵的名字，想了想，又加上几句，「训练兵团的评价是『资质中等，领悟极佳』，白塔那边则给出中上的标准……怎么？你觉得他很有潜力？」瞧见利威尔眼里的欣赏，埃尔温饶有兴致。 

「废话，制得住那个女疯子，前途还能限量？」利威尔送出个白眼，一副你真傻的表情。 

 
 

§ 

 

843年夏季，离利威尔决定留在地面的日子还有半年。 

 

这途中韩吉·佐耶不只一次怂恿利威尔和埃尔温结合，自在惯的哨兵也不只一次回绝这项提议。两个人在埃尔温眼前吵吵闹闹好几回，闹得埃尔温这个当事人又好气又好笑。 

直到驻屯兵团一次演练意外，让一位不幸罹难的哨兵拉着自己的向导陪葬时，这个聒噪的女人才突然瘪了似地不再提起这件事情。 

 
利威尔不是傻子，却只冷眼旁观地上哨兵向导那一阵子的恹然。 

 

§ 

 

「从这里开始，管好你的嘴，尤其是你那镀上金子的姓氏。」绕过青石大街、拐进无数小巷，利威尔站在王都边缘的一座破烂酒吧前，朝这个一向显眼的向导警告。他能感受对方的漫不经心与好奇，却不想连命都陪到这种蠢事上。 

 

「这世上有无数家史密斯。」却只有一家属向导名门......埃尔温耸耸肩、语气有些无辜，利威尔却忍不住给他个白眼。 

 

推开酒馆木门剎那，腐朽的门框落下木头碎屑，呲呀声响从左右墙壁和天花板传来，回荡阴森气息，门的背后漆黑静谧，只有两人背后的阳光落下楼梯地板，一片影影幢幢。 
 

「走了。」利威尔朝后头摆手，让埃尔温跟上。第一次认识地下街密道的调查兵团分队长显然特别兴奋，驻足酒馆门口，左右打探到利威尔忍不住回头责备、才缓慢往下前进。 

 

皮鞋的跫音成为楼梯里唯一声响，埃尔温不是哨兵，自然没有夜如白昼的视力，不过他有利威尔，一个被他标记过无数次的哨兵。 

从对方讯息因子的些微变化，这个向导倒轻易地得知前方路途，悠闲缓慢的步伐显然没有为之所苦。 

 

微微一笑，埃尔温摸着嘴唇、弯下腰，随利威尔走出楼梯暗道。 

 

地下街里没有阳光，但埃尔温还是抬起手臂，挡住远方一道直射而来的强光 ，「那是……」一向宠辱不惊的向导眼底闪过讶异，他往前一步，踏出那条连通地上与地下的长梯剎那，精神意识像被重击似、狠狠刺痛起来。 

 

「五年前你在白塔前欢迎过我。」利威尔回过头，对埃尔温的反应没有半丝意外，衬着溶洞与白垩矮房，他朝埃尔温伸手，「现在，欢迎来到地下之塔，尊贵的分队长。」 

 

黑幕从遥远光点处蔓延，如浪似潮，从四面八方往眼前逼近；埃尔温稳了稳身体，精神网络在剎那失神后如织网密布般扩张，一点一点，将侵入脑髓的疼痛阻隔，「白噪音？」定下心神的向导这时听到充盈于空气的声响，风声、水声……还有他宁愿从未听见的尖锐惨叫。 

「跟你的闹铃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是？」利威尔显然很了解发生了什么事，他凉凉地看戏也不提醒，不过是为了报复埃尔温有事没事整他玩儿。 

「难得你没事。」埃尔温总归不是哨兵，受白噪音的干扰不大。他按了按太阳穴，做好信息素的阻隔后终究忍不住上前揉乱利威尔的发。 
 

 

这个准三餐爆走的哨兵会没事，没有歪腻他才不信。 

 

 

「几岁啊你？」挥开他的手，利威尔啐了一口，瞟见埃尔温眼底的好奇，他不屑地回睨，「别看了，一个向导而已，没必要知道这么多。」 转过身凝望远方闪烁耀眼的光芒，利威尔背脊微弓，绷紧的肌肉藏进衣服底下、藏进蓄势待发的情绪。 

 

埃尔温顺着他的眼神遥望，触目所视，竟是座自地下街天顶倒转至地底深处的高耸塔垒，如根深扎细针般直直穿透地表，刺眼得难以忽视。 

 

「地下之塔……」埃尔温睁大眼睛，蔚蓝色的色泽闪闪烁烁、掺进不少惊异与疑惑；利威尔侧身探了他一眼，不打算给对方多余的沉思空间，努了努嘴、沉声说，「走了。」话音方落，矮小的哨兵身形一矮，隐入阴影当中、瞬间移至对面街口。 

 

埃尔温手插着口袋朝利威尔消失的方向叹气，等了一会，才往那个街道漫步而去；他的模样悠哉悠哉、那个先走一步的哨兵同样头也不回。 
 

地下街阴暗宁静，老鼠窸窸窣窣声响成为黑暗底层最响亮的讯息。 

 

埃尔温踏入街道弯曲瞬间，试探的视线如黏腻浆糊紧贴着、甩也甩不掉——阴暗的墙角躲了几个孩子、警戒而贪婪地盯着；敞开半条细缝的门扉闪过半丝金属冷光、枪口直直对上与地下街格格不入的贵气男人。 

 

他的脚步缓慢从容，嘴角那抹淡笑衬托出公子哥儿的浪荡，唯有一双蔚蓝眼睛目不斜视，无端透露丝丝军人正气。不过埃尔温演得很好，不够细心的人可看不出半点差错，况且，隐没于黑暗的哨兵正注视着暗巷里的每分响动——虽然他不认为在这种九弯十八拐的巷弄，几个街口外的哨兵会比自己更值得信赖。 

 

在这毫不熟悉的大街小巷，他的哨兵兼下属就这么丢下他消失无踪，还真是尽责。埃尔温在心底叹息，倒还是面不改色地前进。 

 

向导不是哨兵，对讯息素没有那与生俱来的灵敏，但埃尔温和利威尔搭挡已有七年之久，再糟糕的搭档也能因时光焠炼产生默契，何况这对哨兵向导可是难得一见的契合，一点点遗留讯息因子，都可以让埃尔温从森林的一头追踪到另一端去，妄论这小小地下街区？ 

 

为此，这位被抛弃的向导只得认命继续走着。 

 

「你是利威尔的向导吗？」转过一个转角，忽然探出的声音让埃尔温顿时驻足，他愣怔一下，往声音发出的方向转去。 

 

墙角边缘，一颗毛茸茸、黑漆漆的脑袋悄悄探出，乱糟糟的黑发后头金色眼瞳亮得吓人，「你是利威尔的向导？」没等埃尔温回应，小小的身影又问了一次，带着警戒和好奇，四周讯息因子因为他的情绪而上下跳动。 

 

向导？埃尔温垂下头，眼底流露点滴兴味。他能感受男孩对信息因子的掌控，不带有有任何意识的操控，流动着属于草原微风的宽广清澈。 

 

「我是，你是利威尔的朋友吗？」埃尔温伸出手，忍不住揉揉孩子的脑袋，一股由深海涌上的流动从他背后涌升，朝孩子扑面而去。 

 

「水……？」孩子睁大眼睛，眼底闪烁动容金光，不过只是一瞬，发现到自己失神的小孩立刻低下头，懊恼地抿抿唇、向墙后退了好几步，「跟我来。」他低低呢喃，用埃尔温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开口，说完也不等男人响应径自转回小巷阴影。 
 

「等等……」埃尔温转进巷子，瞧见暗巷里到处窜动的矮小阴影，那可不是踩着肮脏的地板前进，而像在背后装了翅膀、往毫无落脚之地的墙面跳跃前行。 

「跟利威尔可真像……」埃尔温抬头感叹，他可没那个能耐，只得乖乖踏着铺满血液脏污的地面前进。 

 

远方地下之塔的白噪音夹杂尖锐哀号浪潮似地不断侵袭，埃尔温是个向导，白噪音对他而言起不了作用，但从未间断的刺耳嘈杂却深深钉入他的脑髓，吵杂到有苦难言。他揉揉耳朵，瞄了眼全速前进的孩童，莫名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。 
 

踏过积水的皮鞋溅起水花，脏了干净鞋面、扰乱男人胡思乱想的思绪，他跟着飞檐走壁的孩子拐过一个又一个胡七八乱的转角。绕到几乎记不得路的边际时，眼前狭长的巷弄尽头，竟恰好落下地下街底难得一见的光芒。 

埃尔温停下脚步，手臂不觉抬高，遮盖着突如其来的亮光。 
 

白云、蓝天，清澈的微风底下，那个抛弃他消失已久的男人正坐在高高堆起的木箱子上、仰视一片晴空。 

 

逆光剪影中，埃尔温眨了眨眼，忽然勾起嘴角朝对着天空的哨兵笑说，「再看下去，小心信息过载。」 

 

利威尔转过头，从上俯瞰底下的向导，灰蓝色的双眼衬着强烈阴影显得特别透明。他看了埃尔温一会儿，还未说话，周身却早一步被向导熟悉的讯息网络包围，温暖浪潮挟带从未遇见的深邃景致，抚慰了哨兵的四肢百骸。 

 

利威尔眨着眼，指尖蔓延起颤栗的热度，他搓了搓手指，猛地握拳，又释然般伸手朝口袋里摸着。 

 

远方传来的尖叫声响刺耳难耐，强大催眠的声音因子本该搅乱哨兵的讯息五感，但利威尔却稳稳当当地高坐堆栈的木箱之上。 

 

埃尔温抬头，见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只罐子上下抛了抛，接着那只罐子就掉进了自己的手里；连拔开盖子都无需发生，他已经感觉到浓厚激素掀起的讯息混乱——跟在韩吉身边许久，埃尔温不可能不知道，跟止痛剂截断痛觉的原理没什么两样，激素的合成能控制精神管道对讯息因子的接受程度。 

 

「你们就是靠这个阻隔白噪音的影响？」埃尔温眉头深皱，表情似是极度不赞同，「这个的成瘾性很高。」跟毒品没两样，他想了想，还是没说口，依利威尔对抑制剂的了解，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。 

 

利威尔从上头翻身而下，落到埃尔温眼前，他拍了拍身上尘土，视线聚焦到埃尔温手上的罐子、又瞥了蹲在角落的孩子一眼，「要在地下街里生存而不受到白噪音影响，只有这个方法。」利威尔说得轻描淡写，埃尔温却听出其中的不甘。 

 

「但你并没有选择在那个时候离开。」将罐子抛回利威尔手里，埃尔温问着他，却朝阴影中的孩子伸出手；这个向导状似完全扯开无关的话题，却让利威尔勾起了嘲讽笑容，。 

 
第二次见到有人向他伸出手来，孩子偷偷瞄了利威尔，见对方没反对，就好奇地握住比自己大一倍的手掌。 

 

「怎么？你不是早忘了？」利威尔转过身注视埃尔温和孩子的互动。天生强大的向导拥有引领同为向导后辈的能力，他带这个孩子到埃尔温面前，恰好让这个男人带领还未觉醒的年幼向导，看见不同以往的世界——一如那时的自己。 

 

把塞在口袋里的波洛克领带拿给孩子玩，埃尔温这才弯着腰起身，「这块畸形的天空倒是撕裂了盖在我记忆上的催眠。」仰望那道几乎看不出是天际的不规则破洞，他有感而发地叹息，「况且......联系你来到地上后的举动，还真让我不得不朝这个方向怀疑。」挑起右边眉毛，向导意有所指地暗示某人当年偷走自己血液的事实。 

 
「Very many for himlament, but none shall know where he is gone. Over his white bones, whenthey are bare, the wind shall blow for evermore.」利威尔抱胸哼笑，用沙哑的嗓音念出一串阴沉字句，大雁从破裂的天空掠过，留下振翅高飞得残破阴影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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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記：

英文不是我寫的，出處請看第一章(滾)第二段終於開始了！請期待團兵的冒險之旅！！(滾啦)利威爾的過去和來地上的原因慢慢要揭曉了www敬請繼續讓我坑著吧XDDD

然後啊最近百度的帖子又被翻出來，不是我不想更新，是因為之前嚴打有說要重開一個沒有寫R在標題的帖子然後完全忘了...現在完全不知道要重開還是算了就一直拖啊拖.........

總之我脖子好痠啊wwww大家元旦哪天再見wwww(滾啦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