※前註：本篇哨兵嚮導裡

標記：臨時性的

結合：永久性的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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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【Eight】

若说与米克的比试让士兵体悟利威尔作为哨兵的实力；那么第二十七次墙外调查，则让所有人看见未来“人类最强”初炸的凛冽锋芒。

 

埃尔温率领他的班从广大草原疾行而过，位于队伍右翼防线，埃尔温──还有韩吉佐耶──的班，负责着整个右前侧防线的侦查护卫。透蓝的天阳光明媚，劲风压过杂乱丛生的绿草，为这晴朗的天晴蒙上层萧瑟的肃杀。

 

韩吉驾马追上埃尔温，她的小队包在埃尔温班外围，担任辅助工作。

“利威尔呢？”拉紧疆绳，她并排到埃尔温身侧，转过头，环视跟在男人身后的士兵。视线所及之处，盯得士兵们毛骨悚然。

 

“我让他跟米克到左翼去。”埃尔温摆摆手，迎着呼啸的逆风对韩吉解释。狂烈的风打散他前额的发，同样模糊了他的嗓音，“这是利威尔第一次出墙，与其跟着我，不如让同为实战型的米克带他、更能深入实战状况。”

 

“至于哨兵的问题，出来前我替他重新加固过标记，应该没有问题……别这样看我，是他先要求的。”瞧见韩吉寒霜密布的眼神，埃尔温吞了口口水、稍有尴尬地移开自己的视线。

 

上到兵团下到白塔的人都知道，扯到研究体系下的弯弯角角，可千万别忤逆韩吉‧佐耶，否则最后怎么死的都搞不清楚。埃尔温虽然和韩吉相识已久，军阶和实力也高于对方不只一点，但对于予以哨兵与向导的建议，这男人依然唯这个向导是瞻，这不仅是信任、更是畏惧那颗过于稀奇古怪的头脑。

 

此时对上韩吉恨铁不成钢的眼神，埃尔温还真有点全身寒毛竖起的颤栗感。

 

 

“他自己要求？”韩吉扭紧眉间，眼中存有着摸不着头绪的质疑。她反问埃尔温，得到男人一个肯定颔首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

§

 

那是出发前的事，身为长官兼临时标记者，埃尔温在整理好装备后，来到利威尔房里查看。他是来看看对方是否需要协助，这不是必须的过程，但显然这个抉择有其存在的必要性……甫一推开门，他便看见利威尔抓着一团看不出正反面的皮带发楞。

 

‘还行吗？’埃尔温笑着关起门，指指自己着装整齐的皮带，又指了指利威尔的床铺。

‘显然很不行。’利威尔耸耸肩，神色困惑地啧声，这套装备跟他之前用过的分离式皮带不一样，据说是一体成形的新款皮带。

 

他瞥了眼走进房门的男人，埋头继续顺理的皮带，‘你不需要在意我。’牛头不对马嘴地接上一句，利威尔索性摊开整个皮带，双手一摊，坐在床边和埃尔温对谈，‘我带了抑制剂，况且以你信息素的强度，标记撑到墙外调查结束不会有太大问题……我的战斗不需要旁人指手画脚。’

 

埃尔温走近利威尔身边，让对方往旁边挪挪，‘是吗？’他说，伸手捡起摊在床上的皮带，手指顺着皮带边缘重新疏理，‘我不介意多带一个，也能保证不去干涉你的战斗。’每个哨兵都有自己的个性，埃尔温见过不少、利威尔也不是最奇特的。

 

以半跪的姿态俯身，埃尔温握住利威尔的脚踝、拇指沿着凸起的踝骨摩挲。他将皮带从利威尔的脚底绕过、拉到小腿两侧；手掌托起矮小哨兵的膝盖，用皮带环住结实紧绷的大腿，“起来点。”他拍拍利威尔的腰，如此示意。

 

利威尔按着埃尔温肩膀微微离开床铺，让皮带从自己髋骨前后绕过，‘但我介意，和其他哨兵一起使用一个向导。’探进埃尔温发间的手指轻轻攥着、有一下没一下地拉扯。那头金黄发丝细腻干爽，温柔干净地沿着他的手心搔痒，利威尔蹙起眉间，不断扣动床板的指尖显得焦躁异常。

 

本能驱使他满足哨兵原始渴望，如同野兽那般，毫无廉耻地残暴放纵；跟随埃尔温越久、互动越是亲密，生理上的欲求便越难纾解。

利威尔不是个禁欲主义者，埃尔温也不是，但他们与生俱来的天赋与实力，并不允许自己将性命交给尚无所知的彼此。无论有所保留、抑或有所隐瞒，皆是建筑于骄傲之上的抉择。

 

而那，是即便死亡也无法抹灭自尊。

 

埃尔温按住利威尔髋骨两侧凸起的骨骼，下巴随着被揪起的头发手向上抬高。他轻声咳嗽，笑着打趣道，‘你把我说得特别廉价……我会追踪你的信息素，做你想做的。’散布空气四周的信息素飘忽紊乱，但埃尔温选择视无所见，他的双手上移到利威尔腰侧，将对方拉回床沿。一团混乱的皮带在他手里温顺乖巧，从利威尔的双肩和手臂下方绕到胸前，扣合于锁骨下方。

 

 

‘为人类献上心脏？’利威尔嗤笑着，让埃尔温在他腰间扣紧最后两道皮带扣。

 

§

 

“所以你就让他自己离开！埃尔温，你的脑袋被信息素给糊了吗！”韩吉简直痛心疾首，她重新打量埃尔温，深觉从前那冷静精明的分队长已经被某哨兵给谜得七昏八素、再难谨慎思考，“每个班安排一个向导的原因，就是怕哨兵突然暴走！暴走！暴走难道能卜卦预知？谁管你先前喝了抑制剂、还是标记结合了！”

 

“利威尔是个初次遇见巨人的新兵，又是信息素契合度特别差的哨兵。把他丢到左翼？出事了纳纳巴挡得下来才有鬼！”除了讲述巨人的实验经过，韩吉还挺少如此侃侃而谈、外加连珠咒骂。

 

埃尔温向后头的伙伴耸耸肩、相视无奈而笑。一扯到巨人或哨兵向导的事情，这女人就像开了开关似地，不说到她满意绝不停嘴──可惜埃尔温不是哨兵，无法改变五感的信息素，也就无法阻挡女人碎碎念的威力。

 

摇摇头，这个向导半抬起手，准备无视韩吉怒气改变前行方向。

逆势的风侵扫而过，狂烈呼啸顺着压低的杂草四处疾行，卷起阵阵寒风。奔驰于队伍前方的埃尔温施令还未出口，一股雷霆般的信息因子霎时从远方炸裂，似如翻涌的浪潮滚动，朝他的精神网络席卷而去。

 

半举的手倏然放下，埃尔温一个怔忡，立刻改变手势让队伍停止前行步伐。他勒住马疆，伸手挡下韩吉滔滔不绝的唠叨。

 

“干嘛，埃尔温。我还没念完，你别想逃避事实。”韩吉撇撇嘴，扯住往前奔驰的爱马。在她话音方落的瞬间，遥远的远方，队伍左翼之处蓦地升起一黑一红的讯号弹。

 

“奇行种！”队伍中有人低呼。韩吉止住对埃尔温的抱怨，望向讯号弹的眼神凝聚沉重光芒，“是米克班的方向。”她策马贴近埃尔温身边，压低声线开口，“过去支援？”她开口询问，然而中央升起的讯号弹已经很明显地告知他们接续下来的任务

 

“看来冲突已经发生了。”埃尔温装设好讯号枪，重新举起右手、食指扣下板机。

 

§

 

埃尔温带领他和韩吉的班冲到讯号弹升起之处当下，正巧看见利威利落地削掉一只巨人的后颈。

 

他的右手刀柄反握、刀光顺着刀刃反射银蓝冷光。固定器尖利的钩爪从腰间的冲出，在他踏着巨人肩膀跃起瞬间、刺入另一只朝挥掌而来的巨人后颈。钢索划过一个利落的半圆，凛冽刀锋划下，伴随鲜血喷涌的巨响浇红整片青翠绿草。

 

利威尔落上已然死透的巨人肩膀，他坐着那颗冒着蒸汽的大头，一边嗤声、一边抽出手帕擦拭掌心。埃尔温瞧了瞧利威尔，看对方似乎没有受伤、信息素也很平静，便先一步下马找米克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
 

与埃尔温错身而过的韩吉策马来到利威尔身侧。她离着男人几公尺远，站在原地，上下打量这个轻易解决两头巨人的矮小哨兵。

 

不可否认，利威尔展现的实力远高出于她的想象。不仅演练时的表现足以作为经典范例，就连面对巨人也能毫无恐惧地从容应对，显现对方无论身体或是精神，皆隐藏了足以击垮巨人的巨大力量。

 

不过，那并不代表他是个合格的士兵。

 

韩吉靠在她的座骑身边，离利威尔不远、却没有上前攀谈的意思。她的精神网络正缓慢地扩张，夹杂试探的信息因子，看似毫无威胁、却又谨慎戒备地，散布于黑发哨兵周身。

 

利威尔向后一瞥，坐在巨人骨架上的他确实感受到向导的刺探，却丝毫不以为意。巨人的血在一阵蒸汽中消失于无形，他仔细查看被污染的指尖，确认没有半点污渍留下，才满意地回到地面。

 

利威尔理解这个女人对他的防备，但又如何？反手插回刀刃，他拍拍衣领上的尘土，朝埃尔温走去，他的脚步干净利落，像是没有注意到韩吉那般缓步离去；只有远方发出探试的向导知晓，在那个哨兵跳至地面的那个瞬间，她所散发的精神网络被强制性地、阻隔于一团庞大的信息素后。

 

今天的墙外调查明显展现利威尔身为士兵的实力。而作为哨兵，利威尔明白只要他不违背兵团里的规矩，埃尔温──那个与他高度契合的向导──自有办法留他继续待在调查兵团。

 

 

他走到埃尔温身后，稍微散乱的信息素在身边浮动，透过加强过的标记牵引，自然而然地诱使向导展开精神网络。

 

埃尔温没理会哨兵和韩吉间的暗涛汹涌，他分神瞥了眼身后抱胸而立的利威尔，留下淡淡警告、便继续与三毛交谈。正如利威尔所设想，在更大利益面前，埃尔温对他来到地上的理由毫无兴趣；这个向导清楚明白自己的底线为何，只要不越界，他可以接受任何交易的请求。

 

 

 

§

 【Nine】

 

利威尔按低身势，他在夜中快速前行。调查兵团的围墙从左边身侧不断后移，他吊着眉眼，眼角瞥过散发柔和光晕的长官宿舍。

一般士兵的宵禁时限已过，寂静无声的夜里，只有面对上与下压力的中层士官必须持续与文件奋斗。而利威尔正是抓住这个精神昏倦的时刻，从长官眼底翻出兵团大门，他的速度很快，去掉刀匣沉甸重量，立体机动在他手里尽数化为飞翔的羽翼。

 

他不打算回到地下街，一个晚上也不足以任他来回，但至少，他需要前至Wall‧Sina外界边缘。固定勾爪撕裂空气，夜空深处闪烁着金属冷光，利威尔翻身而跃，靴底踏过枝桠。劲风从他脸颊刮过，留下放大痛感，利威尔暗暗嘁声，瞬时煞住脚步、摇晃的身体止在树梢边缘。

 

他咬着从医务班顺来的抑制剂，握住玻璃罐的手正微微发颤，却在药剂的辅助下控制住浮动紊乱的信息素。

 

“夜游是你的习惯？”窸窣的草丛声响惊得利威尔回身查看，与此同时，埃尔温低沈的嗓音也随之传来。同样身着立体机动的男人收好刀柄，站在树下与上头的利威尔直直对视，“只要遵守兵团规则，我不会干涉你任何私人行动。但利威尔，你非得让我半夜加班、到处追踪逃兵不可？”他自我嘲解地说，蔚蓝色的眼睛黑暗中显得特别清晰。

 

利威尔眨了眨眼，信息素在他周身缭绕，随着扩散全身的药剂缓缓消逝。拱起背脊，他放开手中攥紧的玻璃罐，双眼微微瞇起，隐藏于黑夜的肌肉绷紧颤抖、拉动最强大的肌群力道。他的右脚扣住大树表面，气息消融得无声无息。

 

埃尔温皱起眉头，张口欲言，却见冷光眼前一闪，左脸瞬间传来一阵刺痛。玻璃罐坠落草丛那刻，利威尔调动刚被压抑的信息素，冒着暴走风险，以向导无法捕捉的速度、抵上埃尔温脖颈上的致命关键。

 

血从脆弱的皮肤滴落，染红纯白衬衫。埃尔温摸着左脸颊的伤口，讶异哨兵再次超乎他想象的速度，然而与此相对，他也感受到利威尔身上再度混乱的信息因子。

 

“你打算跟谁联系，地下街的伙伴？抑或地下之塔？”埃尔温没把抵在脖子上的军刀当一回事，反而背过手，聊天似地仰头瞭望夜空。

 

“这事与你无关。”利威尔移动手腕，让刀刃抵得更深，“我不打算破坏我们之间的约定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你来说并非难事。”他压低声线，语气十分急促，显然不想在此继续浪费时间。

 

“与我无关？”埃尔温对这番言论颇有兴趣，挑起眉道，“那你何必拿走我的血样？”眼角余光瞥过利威尔腰间的鼓包，他意有所指。

 

“那个女人。”利威尔低声咒骂，脑中浮现韩吉‧佐耶警惕的目光。

 

“我不晓得窃取我的血样对你有何意义。但说到哨兵与向导，在研究上无人能出佐耶一家其右。”闭了闭眼，埃尔温毫不客气地展开精神网络，“身为士兵，你应当首先向我们求助。”沉着庞大的精神意识潮水般涌动，按上哨兵周身，形成层层织网。

 

“少啰嗦！”呼吸开始急速的哨兵大吼，握刀的手掌剧烈颤抖、无法抑止地划开更多血痕。与埃尔温的标记让他得到更宽广的自由，却也让他更容易为这个向导影响。咬紧牙关，利威尔心一横，倏地手抽出军靴里另一只军刀，毫无保护的手掌按着白刃，任血与刺痛刺激脑部活络。

 

向导最大缺失，便是无法达到哨兵那般迅疾如音的速度。

身为穿梭于地下世界的幸存者，利威尔十分清楚从哪下刀能使人瞬间失去行动能力，却不致死。

 

埃尔温闭上双眼，对哨兵的抉择了然于心。他刚准备反制对方，但眼前的变故却让他顿时楞在原地。

刀光划破空气，剎那间，饱含怒意的豹啸比哨兵更快，冲开了对峙双方。高于成年男人的黑豹含着凛冽獠牙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，扑倒本应属祂辅佐的哨兵。

 

沈闷的撞击撞上草地，溅起泥土零星。埃尔温倒退两步，眼神闪烁难以置信的讶异，“这是……”这还是第一次，他看见精神向导反制了自己的哨兵。

方刚抵上他脖子的军刀此时被反转着扣住黑豹脖颈，埃尔温看出利威尔的手下留情，但他从未想过精神向导会以这种攻击姿态面对搭档。

那张大的血盆兽口与和韩吉戏耍完全不同，寒光凛冽，瞪大的兽瞳血丝密布，恍若亟欲置利威尔于死地。

兽足饱满强健的肌肉压在哨兵身上，一声脆响于寂静的夜空特别清晰，强于人类身体所能扛抵的力度霎时粉碎哨兵的右側肩膀。

“等等。”埃尔温瞬间回神，他快步上前，正想该如何赶走这头狂暴的精神向导。熟悉的狮吼又早他那么一步，从利威尔身上推开那只比祂稍微矮小的精神向导。

 

“这究竟怎么回事。”埃尔温蹲下身，他按住正欲起身的利威尔，手掌压着对方直发冷汗的额头。

“没什么奇怪，祂一直想杀我。”吐出一口血沫，利威尔满脸狰狞。他望着那只正在挣扎的黑豹，不觉裂口大笑，“这次可是我踩到祂的底线了。”

 

被巨狮压制的黑豹扭头直视利威尔，口里发出警示的咆啸，却旋即被埃尔温的精神向导给吼了回去。

 

埃尔温转头打量那只黑豹，动弹不得的身躯只有肌肉尚还绷紧跳动，炯炯有神的兽瞳竖直瞇起、流泄难以担负的沉重悲凄。他楞神地对上那双金色眼瞳，原本收敛安稳的精神网络不知何时开展摇曳，似想接收精神向导眼里的悲伤般，缓慢延展扩张。

 

“唔……”一声饱含剧痛的呻吟，惊醒不知何时陷入精神意识的埃尔温，他低下头，在利威尔眼中看见相同的疼痛。

 

“别动。”埃尔温查看利威尔的伤势，发现对方整个右肩粉碎性骨折。不过好在哨兵本身强大的愈合能力，依他初步判断，这将不会影响未来利威尔使用立体机动的能耐。

 

“我第一次听说精神向导还有底线这回事。”埃尔温在四周寻找适合固定的简陋材料，试图放松这过于紧绷的气氛，开玩笑地调侃两句。

 

“可不是分队长大人太迷人了？”利威尔挑起眉，反过来打趣，冷汗从他的眉间流过，刺痛模糊不清的眼底， “对祂而言，你是祂抉择的结合者，任何人──包括我这个真正的搭档──意图伤害你，便触及了祂的底线。” 信息素的放大作用疼得利威尔连话都吱呜不清，只得啃着牙关唾弃。

 

“我认为，这应该在肉体结合之后，才有可能发生。”埃尔温停下包扎的动作，眼底闪过丝丝讶异。利威尔说的情况他并非没有看过，越是亲密的哨兵向导，精神向导越会亲近对方的结合者，甚至有嫉妒、攻击自己搭档的行为出现。

 

但他和利威尔连结合都不是，以致他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联想出现。

 

“养尊处优的小少爷……”利威尔叹息着，用没有受伤的手拉了拉埃尔温的头发，“地下之塔那群疯子，你難以想象。”许是剧痛造成的恍惚，他不知不觉说出了对上面「白塔」而言，堪称禁忌的字词。

 

埃尔温睁大双眼，脑中繁杂混乱的思绪终于有了交点。

对于利威尔的来历，他们一直有所猜测，「地下之塔」也是争议最大的可能，但苦于一直没有证据，上头也无法对这名哨兵做出任何出格的裁决。

 

摸摸下巴，这名分队长没有接续这个话题──哨兵显然也没那个力气陪他继续解釋。

于是埃尔温便很顺手地结束话题、将哨兵从地上扛了起来。

 

“嘶──你不能轻点？”利威尔用只剩气音的口气抗议。

 

“我不觉得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。”埃尔温一口否决，却张开精神网络，让如温泉水般舒适安稳的精神意识，缓慢减轻哨兵放至无限倍的痛楚。

 

 

方才狂燥的黑豹被巨狮叼着后颈，静静趴在草地。祂注视着埃尔温与利威尔的一举一动，那双金色眼瞳幽光闪烁，好似尚还执着于他手中几愈昏迷的哨兵。

 

埃尔温的指尖安抚地掠过两只精神向导；在他路过的步伐之后，安静趴伏的巨兽裂开了次元空间，消融于寂静黑夜。

 

§

 

那瓶属于埃尔温的血样被主人从哨兵腰间拿走。

而在哨兵带伤休息的几日期间，韩吉‧佐耶──佐耶家最出彩的研究者──带着她最新的实验结果，一罐透明无色的浓稠药剂，敲开埃尔温办公室的大门。

 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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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记：

 

你忘记了，我也忘记了QAQ这篇之前在干嘛啊我去QAQ

第一部分本来是想一路冲到结束，不过最近严打，第一部分最后就被和谐掉了23333这次这段是我目前最喜欢的地方，但当初的设定我都忘光光了（死），所以接下来让我继续慢慢编吧（滚蛋）

節奏可能還要修下，等第一部完結再看看吧（死）